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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工业经济》观点精粹 | 究竟哪些因素决定了中国企业的技术创新
图片来源：https://m.baidu.com/sf/
作者：冯根福，郑明波，温军，张存炳
单位：西安交通大学经济与金融学院，郑州大学商学院
原文刊发：《中国工业经济》2021年第1期，原标题为《究竟哪些因素决定了中国企业的技术创新——基于中国九大经济学权威期刊和A股上市公司数据的再实证》。
研究背景
新中国成立之后，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科技发展和企业技术创新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但是也应清楚地认识到，与建设世界科技强国的目标和要求相比，中国仍然存在技术创新能力还不够强的矛盾和问题，创新能力还不能适应高质量发展要求。面对当今世界正经历的百年未有之大变局、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深入发展的新情况，以习近平为核心的党中央对中国科技创新和企业技术创新能力提出了新的要求。最近召开的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明确提出，“坚持创新在我国现代化建设全局中的核心地位，把科技自立自强作为国家发展的战略支撑”，“要强化国家战略科技力量，提升企业技术创新能力”。企业是技术创新决策、研发投入、科研组织、成果转化的核心主体，如何快速提升企业技术创新能力，对于加快建设科技强国，实现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提出的“十四五”规划和二〇三五年远景目标至关重要。
新时代加快提升中国企业技术创新能力究竟应该向何处发力呢？回答这个问题的前提是科学认识和准确把握中国企业技术创新能力的决定因素。客观地讲，改革开放以来，经济学界围绕中国企业技术创新能力的影响因素问题进行了大量有益的探讨。令人遗憾的是，尽管中国学者发表了大量文献研究中国企业技术创新的决定因素，但是这些研究得出的结论却是众说纷纭，而基于不同结论提出的政策建议更可谓是五花八门。通过统计《经济研究》《管理世界》《中国工业经济》等九大经济学权威期刊2008—2018年期间发表的172篇有关企业技术创新的实证文献，发现这些文献得出的影响中国企业技术创新的因素竟达424个。
很显然，从逻辑上来讲，虽然影响中国企业技术创新的因素有很多，但是各种影响因素的相对重要性并非一样，而是各不相同。尽管大量文献提供的证据说明影响中国企业技术创新的因素有很多，但是这些影响因素绝不可能都是关键影响因素，其间必然有主次之分。于是这就提出一个问题：既然已有研究文献发现了许许多多影响中国企业技术创新的因素，那么，究竟哪些因素是影响中国企业技术创新的决定因素呢？藉由科学的手段正确回答这个问题，对于找准新时代加快提升中国企业技术创新能力的政策发力点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研究发现
冯根福、郑明波、温军和张存炳发表在《中国工业经济》2021年第1期的论文《究竟哪些因素决定了中国企业的技术创新——基于中国九大经济学权威期刊和A股上市公司数据的再实证》，对这个重要问题进行了分析和解答。如何才能寻找出影响中国企业技术创新的决定因素呢？该文的研究思路是，主要在《经济研究》《管理世界》《中国工业经济》等中国九大经济学权威期刊2008—2018年期间发表的172篇实证文献已发现的影响中国企业技术创新的424个因素中寻找。采用这种研究方法的好处主要有两点：一是上述九大中文经济学期刊是国内学术界公认的经济学权威期刊，同行认同度高。一般而言，这些期刊发表的论文的科学性和得出的结论的可靠性更强；二是九大经济学权威期刊2008—2018年期间发现的影响中国企业技术创新的主要因素，基本能够囊括绝大多数潜在的影响中国企业技术创新的主要因素，这也意味着影响中国企业技术创新的决定因素大致上不会脱离既有实证文献已发现的影响因素的范围。
在确定了寻找影响中国企业技术创新决定因素的范围之后，接踵而来的一个难题是，采用什么方法才能科学评价解释变量的相对重要性呢？换言之，采用什么方法才能对中国九大经济学权威期刊2008—2018年期间发表的172篇实证文献发现的影响中国企业技术创新的424个因素的相对重要性进行排序呢？迄今为止，学界尚未发现和建立一种科学合理的评价变量相对重要性的方法。针对此问题，该文通过引入统计显著性因素拓展了Sterck（2019）的经济重要性指标，首次提出和重新设计了一种评价变量重要性的贡献度指标，从而为分析经济变量的关键影响因素和判断解释变量的相对重要性提供了一种新的方法。
尔后该文运用重新设计的贡献度指标，基于中国九大经济学权威期刊2008—2018年期间发表的172篇有关中国企业技术创新影响因素分析的文献，使用1457家中国A股上市公司的数据，对从上述文献中分析提炼出来的所有影响中国企业技术创新的主要因素的相对重要性进行了再实证分析，并从中发现了决定中国企业技术创新的关键因素及其在不同产权性质和不同行业企业中的差异性。研究发现：企业规模是决定中国企业技术创新的关键内部因素，而地区金融发展水平、产业结构和产权保护水平是决定中国企业技术创新的关键外部因素；较之于国有企业和非高新技术行业企业，金融发展水平对民营企业和高新技术行业企业技术创新的影响表现得更为重要。
研究启示
该文从已有文献提出的众说纷纭、莫衷一是的中国企业技术创新影响因素集合中寻找出决定影响因素，对于中国未来加快提升企业技术创新能力、深入实施创新驱动发展战略和加快建设世界科技强国具有重要的政策启示：
第一，要积极鼓励和推动优势企业做强做优做大。技术创新活动的高风险、高投入特征决定了具有规模优势的企业在技术创新方面具有更强的竞争力。国际经验显示，后发国家要实现对先进国家的追赶，必须充分发挥大企业在推动技术创新方面的积极作用。因此，为了加快提升中国企业技术创新能力，需要进一步营造和优化公平的竞争环境，支持优势企业扩大生产经营规模和提升技术创新能力。与此同时，要大力支持优势企业牵头组建创新联合体，引导各种创新要素向优势企业集聚，充分发挥大企业在推动国家科技进步中的引领支撑作用。
第二，不断完善金融支持企业技术创新的体制机制。中国目前的以“间接融资为主导，直接融资为补充”的金融体系以及不平衡的地区金融发展水平，难以满足企业高质量技术创新的融资需求。因此，中国应继续深化金融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和资本市场改革，不断提升各地区金融发展水平，积极打造有利于企业技术创新的多层次资本市场体系，充分发挥科创板和创业板对企业技术创新的激励与引领作用。要进一步加大企业直接融资的比重，通过提高金融服务实体经济的能力推动企业技术创新能力快速提升。
第三，加快建立和发展现代产业体系。现代产业体系通过推动不同企业的融合发展，可以起到有效促进企业技术创新的“催化剂”作用。这就是说，企业技术创新不仅要依靠自身的努力，而且需要建立一个良好的现代产业体系做支撑。因此，要积极通过推广互联网、大数据、数字化、智能化等先进生产方式加快现代产业体系的形成。中国政府应立足超大规模市场优势与市场潜力，加快发展知识产权、研发设计、信息服务、投融资服务等现代生产性服务业，持续推进制造业与服务业产业间深度融合，加快实现企业技术创新能力的提升。
第四，不断完善知识产权保护的体制机制。技术创新要实现从技术到市场“惊险的一跃”，必须有健全的知识产权保护法律作保障，只有这样，企业才敢花费大力气投入高难度的技术创新和知识创新。因此，中国政府应进一步加强知识产权保护环境建设，强化知识产权创造、运用、保护、管理、服务的全链条保护，统筹做好知识产权保护、反垄断、公平竞争审查等工作，不断促进企业技术创新要素的自主有序流动和有效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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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引用范例：
[1]洪银兴，桂 林.公平竞争背景下国有资本做强做优做大路径——马克思资本和市场理论的应用[J].中国工业经济.2021,(1):5-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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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文主编：覃毅
推文编辑：杨涵淇
《中国工业经济》是应用经济学和管理学类综合性权威理论刊物，重点覆盖国民经济、产业经济、工商管理、案例研究等学科领域，专门刊发以重大前沿理论和现实问题为研究对象的前瞻性、引领性、规范性最优秀研究成果。为国家社会科学基金第一批重点资助期刊，中国社会科学院创新工程首批试点学术期刊；曾荣获第三届国家期刊奖（最高层次奖），中国社会科学院优秀学术期刊特别奖（2020）、第二至四届优秀期刊奖连续3届一等奖，第三届全国百强报刊；为全国中文核心期刊工业经济类第一名（历年），中国人文社会科学综合评价AMI权威期刊（2014、2018），连续9年荣获中国最具国际影响力学术期刊（2012—2020）称号，是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委员会管理科学部认定的管理科学A类重要学术期刊（历年），中国工业经济学会核心会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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